~「我一直等著這一天,很想問你‧‧‧」
「為什麼以前你喜歡我,可是‧‧你‧‧卻從來‧‧不約我出去?」~
我獨自慢步走到旁邊去抽菸。感到此刻這世界自己的渺小,就好像黑夜中嘴巴上叼住的香菸火光那麼微弱。
看著潮水,想著江琇雅的身影在過去的回憶中重疊。
有時腦海又忽然跳出那晚在『橘廂』cafe裡,那方芷芸說話的神情。
我的思緒彷彿被浪水沖擊得片片斷斷,我對自己以後的看法也是模模糊糊。
就這樣靜靜地嗅著夜晚裡,海水湧動的氣味。
「嗨,」女孩子輕聲的招呼,喚回了我的意識。
昏暗視線中,仔細一看‧‧‧
江琇雅竟然站在我身旁,她怯怯地說:「真的,好久不見了。」
七星呢?怎麼沒有陪她?
我左右張望地在海灘上搜尋著,趁著插在沙灘火把的微亮,我發現野狼正和七星站在遠遠的海灘邊說著話。
「我原本以為,沒有機會再見到你。」
她說話聲拉回了我的目光。
「嗯‧‧妳看起來好像混得很不錯。」我將菸蒂丟到腳邊,「剛才聽七星說,妳在銀行工作啊?」
「每天數鈔票應該很過癮吧?」我找著話題。
她低下頭,臉上表情有些不自然地沉默了幾秒。
再抬起頭來時,那模樣欲言又止地,「我‧‧我有些話‧‧想跟你說‧‧」
「妳想問我七星的事嗎?」
我看了她一眼,心卻有些沉重地將目光拋到很遠的,一艘停在黑夜海面上的船隻。
「我‧‧」她囁嚅著又低下了頭。
她似乎有些緊張地將緊握的雙手鬆開來,反覆地搓弄著手指,也可能是海風讓她覺得很冷吧。
「其實我‧‧‧」她看來有些猶豫。
「妳是不是跟七星有什麼問題?」我忍不住問著。
雖然看不太清楚她的臉,卻感受她態度很讓人緊張。
晃了幾下頭,她彷彿掙扎著什麼事般地懊惱。忽然,她抬頭睜大了眼,蹬了幾步‧‧
就靠近我面前約兩步的距離。
這時,我發現她眼神專注而篤定地望著我。
「其實‧‧」她說著,「我一直期待著這一天,你知道嗎?」
「‧‧‧」
我不太懂她的意思。
她說話時,就像一陣又一陣海浪來回衝擊著她胸膛,我似乎可以感受到她喘息中的激動。
「以前,我知道你喜歡我‧‧‧」
「喔,如果妳是擔心因為我,會讓七星誤會的話‧‧」
我還沒有說完,她打斷了我的話,「不是的!」
「請你聽我說,」她吞了一下口水,「我這樣說,你可能不能理解,」
「但是,我不是七星的女朋友。」
「?」
她接著說:「他每次約我,我每次都跟他出去,並不是因為我喜歡他,」
「而是‧‧‧我真的,」
「很想從他那裡,知道你的消息。」
「!」
我看著她,驚訝地說不出話來,懷疑是不是自己耳朵聽錯了。
然後我看到她眼眶有點濕潤地,抖顫著雙唇‧‧
「我一直等著這一天,很想問你‧‧‧」
「為什麼以前你喜歡我,可是‧‧」
「你‧‧卻從來‧‧不約我出去?」
「‧‧‧」
她問得我整個人傻住了。
她癡情眼神望著我,讓我一時有些時空錯置、混亂地答不出話來。
那兩年的時光裡,為什麼我不約她呢?我也搞不懂自己。
面對她逼視的目光,想起以前她長髮在微風中飛揚的模樣‧‧
感覺過去好像靠得那麼地近,卻又似乎飄得有點遠。
這是“她的心意”嗎?
那麼,七星那小子呢?
我想著七星說她是他女朋友時的表情,是那麼‧‧‧
就好像小學生偷偷從書包裡,掏出一個很酷的鉛筆盒,旣雀躍地炫耀、又小心地保護著怕它會被磨損。
正當我懊惱地面對這情景時,寧靜的海邊忽然響起野狼尖銳地辱罵聲‧‧‧
~待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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